四月裡的一個陰暗黃昏,我在西門町的一條巷子裡,和一條100%的小狗擦身而過……。
我冒著刺骨的寒風,走在蕭瑟的台北街頭,人行道上隨風飄起十一片落葉,夾雜兩個被踩扁的可口可樂罐。我和老鼠約在巷口前的那家傑式酒吧,準備討論接下來我們的人生走向。小酒吧裡放著賽隆尼斯‧孟克的爵士樂,不禁讓我的眉頭稍微飛揚了起來。我常抱怨我的人生什麼都沒有,只是充滿了義大利麵,老鼠坦率的回說:「其實你的人生並不無聊,是你自己要求無聊的人生吧!就跟你那無聊的義大利麵一樣。」我苦笑著:「那是因為你以為我只是以一半的人生活著,剩下的一半連我自己都不曉得在哪裡!」就這樣,我們聊到了午夜十二點,酒館老闆每隔兩分鐘便露出殺人魔的眼神,我們只好識趣地離開。走出酒館,踏上門前的第二個階梯時,突然間,我彷彿看到了羊男從我眼前飄忽而過,這時我想起了我的身體、我的記憶、我的軟弱、我的矛盾,這些羊男最喜歡的東西。
好了,我要開始說故事了,一段開始與結束相互交錯,偶爾和著空氣中淡淡潤絲精味道的故事……。
似曾相似嗎?是的,我就是在模仿村上春樹的筆風。村上春樹的文章是我所喜歡的作品之一,但我欣賞的是他的「句子風格」,而不是他的文章。其實嚴格說起來,我從未喜歡過任何一位作家,因為我總覺得一個人的筆風總是那樣,就算在怎麼力求改變,寫出來的東西還是那樣,特別是那些成為職業級的多產作家,儘管當初的作品多麼引人入勝,看久看多了,不膩也難。但他們沒有想過改變筆風嗎?應該有,但也許是改變之後,村上春樹就不再是海驢朋友的村上春樹,吳淡如就不再是淡如清風的吳淡如了。所以,每當我看到那些新生代的作家,特別是那些網路文學作家一本又一本地寫著時,我就又會想:這位又是會寫到第幾本?然而仔細想想,我們是幸運的,因為不是職業作家,所以可以愛寫就寫,亂寫也沒有編輯會來嘮叨煩你,重點是可以選自己喜歡的主題來寫,而我現在就是在亂寫。